• 程大力小说蛊鼠免费阅读

    作者:立达

    书名:蛊鼠

    更新时间:2020-03-06 12:28:14

    来源:WXB

    主角程大力小说《蛊鼠》免费在线阅读。蛊鼠是一本火爆的悬疑灵异小说,讲述了程大力之间的动人故事。小说精彩内容:我叫程大力,是个孤儿。记事起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,初中毕业以后也没再念过书,成天在村里最热闹的地方躺着,盯着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发呆。这样的我,做梦也没想到,居然会被介绍去跟千井村的养蛇西施桃花相亲。没想到刚进千眼井。桃花家的蛇突然炸了窝,对我群起攻击。我狼狈逃窜,总算保住一条小命。命是保住了,可原本议定了的婚事变成了待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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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主角程大力小说《蛊鼠》免费在线阅读。蛊鼠是立达原创的一本火爆小说,讲述了程大力动人故事。小编给大家带来小说精彩内容分享:

    第十章 劫后重生

      祖上积德。这间西厢房虽然够破,但是当年建造的时候没少用砖瓦。把那三条蛇和小白鼠压了个严严实实。

      我满身是土,落下来的砖瓦把我砸得头晕转向。但是顾不上头晕。我爬起来,走到刚才压住小白鼠的位置。站在那一堆碎瓦上。使出吃奶的劲来,奋力蹦高,又使劲踹下来。

      我担心砖瓦砸不死它。所以用身体作木夯,一遍一遍得砸,一遍一遍的跺。直到把附近的砖瓦都跺成粉末,深深地陷下去。我才精疲力尽得走出来。

      我抱起桃花,向大门口走去。外面已经是中午。太阳明晃晃得照在我俩身上,恍如隔世。

      桃花很快就醒了,让我把她放下来。

      我依言,把她放到我经常坐着的柴堆上,斜倚在上面,太阳暖暖的照着。很舒服。

      我捉着她的手问:“怎么突然晕倒了?你被那老鼠咬到了?”

      桃花摇摇头:“累得。吹这种笛子太累人了。以后再也不吹了。我歇会就好,你别担心。”

      我要抱着她去八婶家。她不肯。非说脸色苍白,会被八婶看出问题来。万一传到桃花妈耳朵里,以后再出来就难了。

      我也累得受不了了,和她并排斜倚在柴堆上,嘴里絮絮叨叨得说:“那总得吃饭啊。这都中午了。”

      桃花半眯着眼,似乎很享受这时候的阳光,懒洋洋得说:“等我缓一缓。马上就好。等气色好点了就去八婶家。”

      我们两个正闭着眼商量。就听见一个风骚的声音说:“老公,你看他们俩还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啊。又多了个女版的阿q。”

      我睁开眼,正是阿进和她女朋友莉莉。

      这俩人一个西装革履得假正经,一个浓妆艳抹得真风骚。我本来就对他们没什么好感。这时候听见她讽刺桃花,当时就有一种冲动,想跳起来抽她几个大嘴巴子。

      谁知还没等我动身。莉莉就尖叫一声,扭头想跑。高跟鞋踩在石头子上,一下绊倒在地。阿进满头大汗,伸手过去扶她。

      我正奇怪她怕什么。就看见从我家院子里成群结队的跑出来几百只老鼠。这些老鼠没什么特异之处,都是普通的灰毛鼠,肮脏胆小。

      我一看见它们,就明白肯定是小白鼠死了。这些鼠子鼠孙失去了大靠山,树倒猢狲散,要各自逃命了。

      莉莉正倒在老鼠们的行军路线上。有不少老鼠从她身上匆匆跑过。把她吓得连动也不敢动。

      大约十几秒之后,老鼠们就过完了。远远地向南方逃去。

      莉莉狼狈不堪得站起来。伸手指着我,又气又急,说不出话来。

      倒是阿进指着我骂道:“程大力你他妈能不能再脏点。你看看你们家都成什么了?我特么第一次见谁家有这么多老鼠。你个窝囊玩意把我女朋友吓坏了,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吧。”

      我慢悠悠从草垛上站起来。两手捏着关节,捏得啪啪作响:“怎么解决?靠拳头解决呗。”

      我是孤儿。从小被有爹有娘的混蛋们欺负。经常要一个人单挑十几个。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是从一次次挨揍中扛出来的。

      虽然刚才和小白鼠一战我全身虚脱。但是要打倒阿进还真不在话下。

      何况刚才在阎王殿转了一圈,心里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。正好打一架,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。

      阿进自然也知道我的实力。见我有意打架,气焰马上下去不少,但是嘴里不肯让步,仍然硬撑着说:“你得赔钱。一千块。”

      我笑了。这不是找揍吗?

      我回头对桃花说:“你喜欢斯文的男人还是打架的男人?”

      桃花微笑着看着我们,说:“能不动拳头自然最好。但是人家骑到脖子上撒野也不能干忍着啊。”

      我冲她笑了笑,回过头来对阿进说:“你听见没?”

      阿进嘴里不干不净:“你俩tm嘀咕什么呢?”

      我说:“我老婆说了,最好别动拳头。”说话的同时,我抬起右脚照阿进小肚子踹过去,把他踹出去两米远,倒在地上站不起来。

      莉莉尖叫着哭喊起来。张牙舞爪得想和我厮打,被我凶神恶煞得瞪了一眼。马上气馁。转身去扶摔倒在地的阿进。

      桃花站起来,面色如常:“走吧,再不走赶不上姑姑的饭了。”

      我拍拍脑袋:“也是。”便和桃花向八婶家的方向走去。至于倒在地上的阿进,自然是连看也不屑于看。

      阿进躺在地上,捂着肚子冲我放狠话:“程大力,你给我等着。”

      我扭过头来,恶狠狠地对他说:“我当然等着。有本事你再带着全班同学揍我?看这次脑袋被开瓢的是谁。我不打出你的脑花子来就不姓程。”

      阿进猛地哆嗦了一下,不敢再和我的目光接触。

     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。拉着桃花向八婶家走去。

      八婶家没有人。估计是找人打牌去了。她们这种牌瘾大的人,向来舍得不睡午觉。

      我和桃花熟门熟路得在厨房里翻箱倒柜,找出来些馒头和剩菜。这时候已经是初夏了,也不怕饭凉了吃坏肚子。

      我俩都饿的肚子打鼓。啃着馒头,就着大半碗剩菜吃了个饱。

      酒足饭饱,渐渐地困意袭来。我和桃花横七竖八得躺在八婶的土炕上睡着了。

     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,这一觉我睡得很安稳,根本没有做梦。

      我本以为睡了很长时间,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太阳还高高挂着,看看表,不过两个小时而已。

      我起身想上个厕所。桃花被我惊醒了,伸了个懒腰,说:“睡得好舒服。”

      我见她头发散乱,满脸通红。忍不住凑过去想亲一亲。

      身子刚俯下去,就听见门外炸雷也似一声大喝:“干嘛呢你们这是,啊?你们都在我这干了什么了,啊?谁同意你们好了,啊?你们这就上了炕了,啊?”

      我回过头来,捂着耳朵抱怨:“啥也没干,您别多想。我说八婶,怎么您每次都冷不丁得回来啊。”

      八婶冷哼一声:“我是得回来啊。我要是不回来,指不定桃花就让你给糟蹋了。”

      桃花伸出手来推了我一把,把我推到一旁。从炕上坐起来,一边给怒气冲冲的八婶捏肩一边说:“姑姑,是不是打牌又输啦?”

      八婶一拍大腿:“分明是他们几个抽老千。我跟你说,我就缺一张万子……”

      桃花和八婶聊了一会,总算把她稳住,并让她保证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桃花妈。然后我俩悄悄溜出来了。

      出了门,我对桃花说:“咱去哪?”

      桃花说:“我想再看看那个老鼠洞。”

      我忙不迭摇头:“姑奶奶你不要命了。万一再有一只小白鼠咱俩还活的了不?”

      桃花说:“你又不是没看见,你家的老鼠全都成群结队得逃跑了。那个鼠洞肯定空了。也再没有什么小白鼠了。”

      桃花的脾气就是这样。看起来温顺可爱,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谁也劝不住。

      我无奈,只得偷偷溜回八婶家,偷了把菜刀别在后腰上。

      院子里满是蛇的死尸,横七竖八的很是恐怖。西厢房已经塌了。破砖烂瓦散了一地。一切都不复旧貌,只有墙角那个大鼠洞,黑幽幽的留在那里。

      我还想着小白鼠那块白毛皮子。拾起那只铁锹,把地上的砖瓦清了清。小白鼠和那几条蛇的尸体露了出来。

      白鼠已经被砸扁了。身上的白毛也失去了光泽。一根根显得很颓败。拿铁锹一碰,就纷纷掉下来了。

      我长叹一声:这块皮子不能要了。见面礼没了。

      桃花对白皮子不关心。从地上捡起蛇牙项链。然后蹲在地上,仔细看那鼠洞。

      我走过去,把她拉起来:“回家吧。一个老鼠洞有什么好看的?”

      桃花轻轻挣开,两眼盯着鼠洞,若有所思得说:“我总觉得这下面有什么东西……”

      我说:“是啊,下面成堆的老鼠屎。无数的跳蚤和屎壳郎。”

      桃花白了我一眼:“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恶心呢。”她摸了摸脖子里的项链:“我总觉得,下面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。我想下去看看。”

      我一听这话,差点给她跪下:“姑奶奶。您就别玩我了。咱俩都要结婚了,好日子在后头。何苦呢,钻这个又脏又臭的老鼠洞。”

      我的建议对桃花半点作用也没有。她开始满院子找手电筒,想在下面照亮。

      我劝了一会,见没什么效果,也只得作罢。

      洞里的老鼠都逃得一干二净了,估计也没什么危险。况且我也很想下去看看。老鼠们挖这么大一个洞口干嘛?万一里面有什么好东西,就当是给桃花的彩礼了。

      我对桃花说:“别找了。我家没手电。等我去隔壁王老头家偷一个吧。”

      桃花一脸的不高兴:“以后别总做这小偷小摸的事,你自己不看重自己,还指望别人尊敬你吗?”

      我连忙点头称是。

      桃花想了想说:“我去小卖部买两个新的。免得一会没电了。”

      我拦住说:“太浪费了吧。值不当的。”

      桃花边数钱边说:“千眼井的姑娘向来不缺钱。”

      一听这话,我心说:由你去吧,谁让你有钱呢。

    第十一章 探洞

      手电买回来了,向下照了照,看不到底。

      这个洞倾斜着向下,不知道下面还有多远。

      我站在洞口有些犹豫了:“桃花,这不是西游记里边那个无底洞吧。”

      桃花从地上捡了块砖头:“不管是不是都要给他来个投石问路。”

      砖头被扔下去,翻滚着没入黑暗。过了三四秒,估计撞到底了,再没有声音。

      我心里发怵:“这洞也太深了。这些老鼠是挖窑洞啊还是防空洞啊。我看里边肯定有猫腻,要不咱别下去了。”

      桃花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:“你怎么这么罗嗦?你不敢下去我就自己去。”说着,弯腰钻进去了。

      我在后边紧跟上,嘴里忙不迭解释:“要是我自己,这就是个老虎洞也下去了。这不有你嘛。万一出点什么事……哎,你等等我啊,别走那么快,回头给掉下去了。”

      鼠洞很陡,虽然勉强能蹲着下去,但是稍不留神就会向下滑。

      我和桃花手扶着两边的墙壁,一步步往下蹭。

      这个洞无疑是老鼠挖的,上面爪印宛然。

      其实我更希望这洞是个地窖,被我的先人们储存红薯或者大白菜,然后被老鼠占领了。然而,残酷的现实告诉我,这个洞确实是老鼠们的原创。这些不到二十厘米的老鼠居然挖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,只有一个可能:它们是群变态。

      变态做出来的事常人都难以揣测,所以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随时准备着英雄救美。

      我回头望去,见洞口变成一个白色的亮斑悬在头上,像中秋的明月。在这洞里我觉得很压抑。虽然有手电的光亮,但是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,我想大声呐喊来发泄心中的郁闷。

      正在胡思乱想,前面的桃花停下来了。我问:“怎么了?”

      桃花回头说:“到底了。不对,这里还有一个洞口。”

      我把脑袋伸过去,看见一个横向的洞口露在土墙上。也是大约一米的直径。

      我对桃花说:“这事不对啊。这些老鼠又不傻,怎么打洞还带拐弯的?我初一的时候可是学过,两点之间线段最短。”

      桃花说:“你就别卖弄你那点知识了,你也就知道点初中的东西。别磨蹭了,都走到这了,进去看看。”

      我一把拦住她:“要进去也行,不过我得在前边。万一有什么事,让你跑就跑,别来今天对付小白鼠时候那一套。”

      桃花点了点头,让出位置来。

      我费力的挤过去,慢慢爬进洞里。头顶上那如明月的光斑也不见了。我的视野里只有手电照亮的范围。

      身下的泥土很干燥。这里静的出奇,只有我们爬动时候的摩擦声,以及粗重的喘气声。

      爬了一会,桃花突然攥住我的脚脖子。

      我被她吓得一哆嗦,扭头抱怨道:“姑奶奶,不带这样吓人的。在这种乌漆麻黑的老鼠洞里,脚脖子能随便拽吗?我还以为是冤鬼找替身呢。”

      话还没说完,我就被身后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。拿手指着后面,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。

      桃花却没觉出我的异样,仍然自顾得说:“大力。我怎么觉得这洞里边有别的声音。不光咱俩的。”

      桃花见我不说话,抬头看见我直勾勾瞪着后面。于是也扭头用手电向后照去。

      手电在狭窄的鼠洞中格外聚光。然而,还是有照不到的地方。

      我们看见在手电光将尽而未尽的远处,无数个红色的光点正在缓缓移动着飘过来。这些光点很像黑夜里的烟头。但是,哪个烟鬼会来这种地方抽烟?又怎么可能抽这么多?

      我和桃花的第一反应就是鬼。

      常听老人们讲墓地里有一种灯笼鬼,专门给夜行的人照亮。但是,谁要是跟着它走,就会被幻觉迷住,绕着一座坟转圈子。一直转到天亮,才能从坟圈子里走出去。

      桃花扑到我怀里吓得直哆嗦:“这不会是灯笼鬼吧。这么多,这里又黑,咱们得转到什么时候。”

      此时温香软玉在怀,我却实在没有心情欣赏了。我自欺欺人的安慰桃花说:“不是吧。哪有鬼住在老鼠洞里的?怎么也得堆个坟啊。”

      桃花快吓哭了:“他们就是被埋在老鼠洞里,所以才闹鬼的。没准就是被老鼠要咬死的。咱们是不是也要死在老鼠洞里了。”

      我心思转的极快,马上就镇定下来,拉着桃花往前爬:“管他后面是不是鬼,反正不是好东西。咱们还是赶快往前跑吧。”

      桃花捡起跌在地上的手电筒,跟在我后面使劲爬,一路上嫌我在前面爬的慢,挡了她的路,不知道在我屁股上打了多少拳。

      爬了一阵,我满头大汗,问桃花:“甩掉他们没?”

      桃花气喘吁吁向后一看,啊,得一声大叫。坐倒在地。

      我心说坏了,莫非真是鬼?

      连忙举着手电往后看。这一看不要紧,差点吓尿了。

      我的乖乖。这后边还真不是鬼。而是这两天打交道最多的东西:老鼠。

      他们在这鼠洞中明显如鱼得水。爬的比我们快得多。这时候已经快追上我们了。

      这些老鼠都长着一双通红的眼睛,在手电光照映下发着红光。显得分外狰狞。刚才看到的那些烟头,估计就是它们的眼睛了。

      当然,长得再丑的老鼠也不至于把我吓尿。我害怕的原因主要是……他们太多了。简直成千上万。沿着鼠洞爬过来,像阴天时候打架的蚂蚁。

      我拉了桃花一把:“别傻楞着了。还不跑?”

      桃花从惊恐中回过神来,冲我屁股上挥了一拳:“你挡着路呢,我怎么跑?”

      我直接无视她的暴打,一边爬一边说:“你的蛇牙项链不是鼠蚁不侵吗?不如摘下来,扔后边挡挡。”

      桃花有点舍不得:“这项链可难得的很。这可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。你以为蛇王有多少牙,你以为多少代才能养出一只蛇王。”

      我懒得和桃花废话,一伸手把她脖子里的项链拽下来,随手向后扔去。

      桃花哇哇大叫,这次是真的恼了,两手没头没脑的冲我乱捶,有几次角度刁钻,差点打得我断子绝孙了。

      我忍着剧痛,拉着桃花往更深处爬去。百忙之中向后看了一眼。那些老鼠果然惧怕蛇牙项链,纷纷退开,不敢越雷池一步。但是它们谁也不肯走。都聚在一块,像是低声商议办法。

      这场景看得我毛骨悚然。人类得亏是有智慧啊。要是智商和别的动物在一个档次上,估计早就被灭了。

      我不敢多呆,生怕这些成精的老鼠真商量出什么结果来。拽着桃花一步一步往洞口深处爬去。

      我自然知道,越往里面爬,就越多未知的风险。但是,鼠群就在后面,向前是唯一的生路,哪怕多苟活片刻。

      渐渐地,后面的老鼠已经看不到了。而桃花还在后面张牙舞爪得闹腾。这严重影响了我的前进速度。

      我有些生气:生死关头,这娘们怎么就看不开呢?

      当时我越想越气,拉过正在扭动着身子、喋喋不休的桃花来。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几巴掌。

      手掌隔着轻薄的布料打在她结实的臀部。清脆的声音回响在鼠洞里,那声音中仿佛都带着火辣辣的疼。

      桃花挨了打,老老实实得趴在地上不动了。

      我打完她就后悔了。哎,这还没娶呢,打老婆打早了,万一这厮恼羞成怒不嫁我了,岂不是得不偿失。

      想到这里,我忙用手电照桃花,想看看她什么脸色,是悲还是怒。

      没想到,手电光下的桃花两腮通红,满脸都是害羞的样子。见我看她,低下头说:“错啦,不闹腾啦。咱们块走吧,你可别生气啦。”

      我心里这个爽啊。没想到打了她,她没生气,还主动认了错。这时候我自然要装出个严肃的样子来。冷冷的“嗯”了一声。就在前面领头爬去。桃花在后面跟着,乖得像一只小猫。

      在鼠洞里爬了一会。我便停住了。桃花从后面探出脑袋来,问我:“怎么不走了?”

      我拿手电照着前面说:“前面有三条岔路。不,有三个洞。咱们进哪个?”

      桃花说:“听你的。”

      我想了想:“走最左边的吧。从左到右的顺序来,万一没路了咱们再爬回来换一个。”

      仍然是我领头。这个洞里很静。那种很诡异的静。

      我和桃花都是地道的农村娃。在村子里,无论多么静的夜都是有声音的。夏天有蝈蝈的叫声。冬天有北风的呼啸。这些声音已经成为我们生命中的背景音乐了。

      然而,这个洞仿佛天然把一切声音都隔绝了一样。只有我和桃花的呼吸声。

      我觉得很压抑。正要开口和桃花说点什么。就听见身后一个女人的笑声:“嘿嘿。”

      这声音很轻。但是在这个洞里听起来就很清楚。我对桃花说:“别这么没头没尾的傻笑,吓死人了。”

      桃花不说话。我转过身来,拿手电照她。这一照才看见桃花正惊恐得看着四周,小脸吓得煞白。桃花死死抓住我的衣角:“刚才不是我笑的。”

    第十二章 理论上不存在的洞

      桃花这句无辜的辩白比十个鬼故事都管用。我听得心里发毛。心想:“不是你难道是鬼?”

      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。这时候最忌讳提的就是鬼,说出来吓人吓己,绝对没有好处。

      我对桃花说:“管他谁呢。咱们赶紧走。在这傻呆着也没用。”

      桃花点点头,紧跟着我往前爬。手里的手电筒不时向后扫射,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正跟着我们。

      不过,幸好那诡异的笑声再也没有出现。我和桃花得以稍稍缓了缓神。

      起伏的心情感刚刚得以平静。我突然觉得膝盖上一阵刺痛,好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。我摸索着把扎我的东西捡起来。举到眼前一看。这不是刚才扔掉的蛇牙项链吗?

      桃花凑过来,忙不迭把项链戴回脖子里:“看来这项链被我戴的时间长了,有灵性了知道来找我了。”

      我忍不住说:“你别说这些神神鬼鬼的行不?什么有灵性了。这分明就是一个圆圈。咱们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而已。”

      桃花瞪大眼:“是吗?这里是个圈,那咱们从哪来的?出口呢?”

      “出口……”,我犹豫了,环顾左右,确实只有这一条路。而且刚才爬的时候我已经留意了,绝对没有别的岔道。

      现在没办法了,硬着头皮爬吧。谁知到前边是什么呢?

      桃花戴回了蛇牙项链,心情大好,二话没说,就要向前爬去。

      我留了个心眼,在旁边的洞壁上刻了个记号。

      爬了没一会,我们就又看见三个洞口陈列在眼前。

      桃花看着我:“还真让你说中了。这确实是个圈,咱们又爬回来了。”

      我咬咬牙:“爬第二个洞。刚才没有岔路。这个洞肯定通向别处。”

      我和桃花鱼贯而入。又开始了枯燥无聊的爬行。在这个洞里,感觉很熟悉。和刚才一样,静的出奇。

      我神经紧张,手电在洞壁上来回扫射,生怕遗漏了什么线索。突然,身后又传来一阵阴笑:“嘿嘿。”

      我被这声笑吓得一身白毛汗,身后的桃花更是一把抱住我,不住的发抖。我拖着她,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是非之地。

      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果然,在爬了一会之后,我看见墙壁上的记号。

      “妈的!”我心中暗骂:“这洞他妈的什么构造。一路上没有岔路,怎么两条路转到一个地方来。”

      我并没有和桃花说,默默得向前爬。

      桃花也不说话,默默地在后面跟着。

      然后,我们又到了那个三岔口。

      我指了指最右边那个洞口,像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:“看来这个洞口一定是了。”

      桃花一脸的假相信:“嗯。爬出这个洞咱们就能找到路了。”

      我俩都虚伪得假装满怀信心爬进去。其实心里都绝望的要命,知道这条路八成也不对。但是不到黄河不死心,不见棺材不落泪,不亲自爬一爬如何甘心。

      我俩都阴沉着脸不说话。连那声阴惨惨的笑声再次出现的时候都没有过大反应。

      这声笑已经吓不住我们了。毕竟从这里爬了三次也没见什么危险。它能带给我们的,只是证明了这又是老路的失望而已。

      果不其然。我们很快又看见了留在墙壁上的记号。接着爬了一会之后,又看见了那个三岔口。我和桃花瘫倒在地。打破头也想不出来这鼠洞属于什么构造,怎么爬着爬着出口就没了,变成一个环,还环的这么诡异。

      我们在地上画了无数个几何图形,没有一个和命题相符的。全都被现实打败了。

     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考数学。你明明知道这道题怎么证明出来,但是就偏偏少一个条件,怎么也跳不到结论上去。

      我头上开始冒汗。猛然想到一件事:“当初,那只小白鼠死后,大量的老鼠逃跑。是不是一种假象。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们,老鼠都逃了,这里空了。然后引诱我们下来看。”

      我把这想法一说,桃花点了点头。一个劲得自责,不该下来,还把我也牵连进来了。我摆摆手说:“是我自己想下来的。我要是不想下来,还能劝不住你?大不了把你打晕扛回去。不过,说到小白鼠,这家伙的幻觉也真厉害,我只看了一眼,就被它迷得差点自杀。”

      桃花突然说:“怎么现在是不是中了幻觉了。所以才找不到出口。”

      我一拍大腿:“有道理啊。看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了。”

      我正在想办法怎么破了老鼠们的幻术,突然脑子一激灵:幻觉这东西不能当真,我面前的桃花是真的吗?

      我心里存了这个想法,越觉得对面坐着的桃花可疑。我有心试她一下,又怕她知道我的目的了寒心。

      于是我尽捡些只有我俩知道的事问她,看她能不能答上来。

      桃花见我尽是扯闲篇,早就开始怀疑了,对我说:“大力,你实话跟我说。到底怎么回事?你虽然不着调,但也不会无聊到在老鼠洞里唠嗑。说实话,你有什么目的?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      我一看这架势,估计是瞒不过了。只能硬着头皮跟桃花摊牌。把我怀疑她是不是真人的顾虑说出来。

      本以为桃花会暴跳如雷。没想到她听完后轻轻嗯了一声。然后说:“幻觉和做梦一个道理。如果我真是你幻想出来的。那么你知道的事,我肯定能答上来。你不如挑些你能分辨真假,但是又答不上来的事问我。”

      我低头思索了一会,脱口而出:“你会背《桃花源记》吗?”

      《桃花源记》是初二学的。当时要求全文背诵。我记得我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,还是没背过。于是罚写三遍,所以对这篇课文印象深刻。这会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了,于是脱口而出。

      这篇乱七八糟、不说人话的文言文我是肯定背不出来的。桃花号称成绩优异,背出来应该没问题。而且,妖魔鬼怪神通再广大,也不可能连课文都会背。因此,如果桃花能背出来,那必然是真人无疑了。

      桃花听了之后,张口就背,极其流利的背完了全篇。我虽然不会背,但是鉴赏还是没问题的。见桃花背完,心中再无怀疑,伸手就要把她抱住。

      桃花却推了我一把,冷冷的说:“我是桃花,你呢?你怎么证明你是程大力?”

      我心说:“坏了。我怎么证明?我也不会背课文啊。”我只能一遍一遍重复:“我真的是大力。”

      桃花想了想:“那你讲讲吧,你和那个阿进怎么回事?”

      我有点心虚:“什么怎么回事?从小就不对付呗。”

      桃花说:“白天我听见你说,他曾经带着全班同学揍你,怎么回事?这件事我知道一部分,但是不完整,你最好原原本本讲出来。否则说破老天也没办法让我信你。”

      桃花一说这个,我头都大了。那段悲惨的经历比中华民族的屈辱史还要悲惨。不过为了证明身份,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
     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特简单。无非是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孩子欺负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儿。

      那时候我们村只有一间杂货铺,这间杂货铺就是阿进家开的,所以他在班里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。传言谁要是得罪了他,去买酱油的时候会被他往里边掺鼻涕。

      全班小朋友为了不吃到掺了鼻涕的酱油,总要想方设法讨好他。今天请他吃块糖,明天请他吃瓜子。虽然这些零食都是从他们家买的。但是阿进还是吃的乐此不疲。

      久而久之,阿进侍宠生娇,而且定了一个规矩:所有人排队请他吃东西,一天吃一个人的。谁都别想落下。

      所以说自以为是的人全是自甘下贱的人惯出来的。

      全班同学诚惶诚恐,供祖宗一般天天上贡。

      终于有一天,轮到我了。我程大力是吃百家饭的,身上从来不带钱,哪有东西请他吃?况且我也从来不买酱油,我不担心这个。

      阿进在班上跟我要东西的时候。我连眼睛都不抬:“我没有吃的。”

      阿进自然很生气,权威第一次被挑战。于是挖苦我说:“对对对,忘了你没有吃的了。大力同学向来什么都没有。连爹妈都没。”

      我反唇相讥:“是没你爹妈多,你分得清哪个是亲爹吗?”

      我说这话也是有典故的。阿进家财大气粗,自然有很多人想和他亲近。于是很多人和阿进磕头换帖拜把子,阿进也就有了很多干爹干妈。

      而阿进的妈平时描眉画眼,比普通的村妇风骚的多。于是老头老太太们盛传进妈偷男人。这些风言风语传来传去。虽然没有真凭实据,但是众口铄金,已经无人不信了。

      所以这时候我说出这话来。自以为对答如流,入木三分。简直可以记载到语录里边。

      当时阿进气得满脸通红,挥拳就打过来。

      众所周知,我上学晚。12岁才上学。所以比别的同学大了两三岁。个子高力气大。我看见阿进的拳头挥过来,一点也不害怕。伸手就把他的手腕抓住了。

      阿进力气没我大,往回夺了几次没夺回去。

      正在这时候,上课铃响了。远远地老师走进来。我只得松手把他放了。阿进冲我恶狠狠得说: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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